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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动物园
The Star Z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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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一只动物被杀害了

牛子在沉睡。我吩咐飞船带我们去“新地球”——星际理事会所在的行星。我不打算回我父母那儿。我要直接去见上层人物。

几分钟后，飞船朝一个高楼林立的行星降落。很多高楼耸入云端。我以前从来没到过新地球。我只是个小行星上来的小姑娘，在这儿我觉得很卑微。

我们着陆了。我看到有很多人匆忙地走着。没有人停下说句话。他们太忙碌了。谁会停下来跟我这样的小姑娘说话呢？

而且每个人都穿着非常昂贵、时髦的衣服！我穿着那件绣着我名字“蜂鸟”的旧衣服让人觉得傻乎乎的。我对机器人说：“给我做一套特别点儿的衣服。我想使自己看上去神气些。”

不一会儿，我就拿到了新衣服。看上去不是太好。是灰色的，就象个旧袋子。

可当我一穿上，它马上就有了神采。它在我身上移动着，满是变幻的色彩。往镜子里看，我简直无法相信。我看上去神气极了！

当我走出飞船时，我已经谁都不怕了。

开始，我以为星际理事会的大楼是那些高入云端的。其实不是。我走到了地下的一间办公室才和一个警察说上话。他不相信我说的星际动物园的事，直到机器人告诉他那全是真的。机器人不会撒谎。

那个警察审视了我好久。最后他叫来一位星际理事会的官员。

他和那个警察把我带上电梯，往下走了很多层。然后他们把我领到一个房间，开始问我问题。他们想看看机器动物，可我没答应。我说只有星际理事会才能见机器动物。

过了三个小时，他们还在盘问我，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累极了。我的衣服已褪色，只剩下灰色。我不再觉得神气。我觉得象个小孩子。

但我没有给他们看机器动物。

那个官员说道：“我不相信你。银河系现在没有动物。也许从来就没有过动物。它们只是《往事追忆》里的故事。”

“那么，你为什么问我那么多问题？”我说。

“因为你的机器人说的和你一样。因为你的飞船里有个发疯的人——他现在住院了。”

那个官员突然站起来，把我带到电梯里。我们飞快地往下走，往下走。

我们出了电梯，来到一个星状的房间。我觉得有些害怕，因为我知道这是星际理事会开会的星际室。

理事会的男成员和女成员们进来围着星际会议桌坐下。那个官员跟他们讲了我的事，我的机器人又重复了一遍。

每个人都看着我，等着我给他们看机器动物。

星际理事会主席说话了：“动物在哪儿？”

“它不是动物，”我说，“它是个机器动物。不过它跟真动物一模一样。”

“它在哪儿？”

我摸着机器人的肚子。“在这儿。”我回答。

“拿出来。我们想看看。”主席说。

“是，先生。”我说。我环视了一下所有的理事。跟这些重要人物说话我有些胆怯，可我不得不告诉他们有危险。“牛子看见动物时，他发疯了。我一开始也疯了。”

“我们已经听了你说的事。”

“请听我说。”我说，“这是只机器动物。请记住它不是真动物。我不希望这儿有人发疯。”

“别想吓唬我们啦，姑娘。把动物拿出来。”

我叫机器人打开肚子，它照办了。那只小机器动物一下跳到星际会议桌上。

它看上去活蹦乱跳！它张开嘴，发出一声这种动物特有的叫声。它长着又小又尖的白牙齿。

每位理事的嘴都同时张开了。

突然闪过一阵亮光。这只小动物爆炸了。它死了。什么也没留下，只剩下星际会议桌上一小块湿漉漉的塑料和毛发烧焦了的味道。

那个星际理事会官员用激光枪把它摧毁了。

理事们喊叫着站了起来。他们的脸上充满憎恨。他们的眼睛和牛子发疯时一摸一样。也许没有牛子那样糟，因为动物只出现了一两秒钟，而且我已经告诉他们它只是个机器动物。然而，像牛子一样，他们也想杀，想摧毁。

情况越来越糟。他们开始摔椅子。有的还用破椅子打人。他们像牛子一样，发疯了。

计划失败了。星际理事会发疯了。我非常害怕。我都做了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