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阅读网

远大前程
Great Expectations

英文中文双语对照双语交替

首页目录上一章下一章

5 匹普的姐姐被袭击

在仅有的一年中，每一件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我去郝薇香小姐家，遇见艾丝黛拉之前，我总是想做乔的徒弟，不管我姐姐的训斥，在家里总是很愉快。现在，我对我的家和工作感到苦恼，我很悲伤。然而，为了乔，我呆在铁匠铺并拼命地工作。使我欣慰的是没有把这些烦恼告诉他，我尽可能地以他为榜样，成为一个诚实的、幸福的实干家。但是，我每时每刻忘不了艾丝黛拉，我最怕的是有一天她会来到铁匠铺，看一个黑脸黑手粗俗的铁匠在干活，她自然会厌恶地当场离去。

晚上，我拼命地学习，为艾丝黛拉而自修。无论怎样，我学到的要与乔分享。不，我是担心，以便他受到更多的教育，好让我在艾丝黛拉面前少为他丢丑。一个星期天，乔和我出门到了沼泽地，照常一起学习。我相信他不会把这周学到的东西记到下一周。不过，他舒适地吸着烟斗，看上去倒挺自信，我有一个问题打算问他。

“乔，你想我应该再去拜访郝薇香小姐了吧？”

“喂，匹普，”乔说，“她会认为你又期望她给你东西吗？她告诉过我，她不会再给你任何东西。”

“可是，乔，现在我当徒弟快一年了，我还从没有感谢她！”

“这的确是，匹普，”乔慢慢地说。

“明天你能给我半天假吗，乔？我想去看望艾丝黛拉——郝薇香小姐。”

“就我所知，她的名字不是艾丝黛薇香，匹普。”乔十分严肃地说。

“我知道，乔！求你啦，乔！”

“好，好，匹普，不过，如果她见到你不高兴，最好别再去。”

在铁匠铺里，乔还有另一名铁匠帮他干活，他的名字叫奥立克，他在村里既没有家也没有朋友。他个头很大、很强壮，是一个懒惰的家伙，他走起路来躬着腰、瞅着地，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什么原因，他从来不喜欢我，甚至我还是一个小孩子时，他就当了乔的徒弟，那时他好像就恨我。当听说我要请半天假时，他生气地扔下手头的锤子。

“喂，师傅！”他对乔说，“如果给小匹普放假的话，你也必须给我放假！”

“好，”乔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我同意。”

正在那时，我姐姐在铁匠铺外面隐藏着，所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从一个窗户口对乔喊道，“你这个傻瓜！你认为你是富翁，给像奥立克这样的懒蛋放假！我希望我是他的师傅！我会马上给他个眼色瞧瞧！”“你想当所有人的师傅！”奥立克愤怒地告诉她，“还有，你是一个恶劣的、丑陋的老女人！”

“你说什么？”我姐姐喊着，开始尖叫起来，“哎哟！哎哟！你骂我什么？有人掐我！”她渐渐地使自己故作忿怒起来。这种现象，乔和我以前见过许多次。

“掐你！”奥立克厌恶地说，“如果你是我老婆，我会紧紧地掐住你的脖子直到你咽气！”

“哎哟！”我姐姐尖叫着，“我一个结了婚的女人！遭到这般污辱！在我自己家里！我的丈夫就站在旁边！哎哟！哎哟！”像一个发了疯的女人，她抓乱头发，往铁匠铺门上撞，幸运的是我阻止了她。

可怜的乔别无选择，他不得不向奥立克做出打的挑战。不过，乔在村里是最强壮的人，马上，奥立克就像那个白面少年绅士一样，被打倒在地。然后，乔没有关门，抱起我姐姐，她已经跌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不过，这只是她通过窗户看到了这场打斗以后发生的事情。这一天，她呆在厨房里休息，而乔和奥立克在铁匠铺里一起和好地分享一瓶啤酒。

那天下午，我到达郝薇香小姐家时，开大门的不是艾丝黛拉，而是那个老夫人的表妹。郝薇香小姐看上去仍和以前一样。

“哦？”她说，“我希望你不是来要东西的。”“不是，确实不是，郝薇香小姐，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十分感激你帮助我当了乔的徒弟。”“很好，过来我再看看你，在你的生日，啊！”她突然喊起来，“你是来看艾丝黛拉的，是吗？回答我！”“是——是的，”我承认地说，“我希望艾丝黛拉身体很好？”

“她出国啦，接受上层教育，她比以前更漂亮了，见过她的人都赞不绝口。你感到失去她了吗？”她带着讥笑说最后一句话，让我不知该说什么好。离开这座房子时，我感到特别的悲伤失望。

在经过镇上的路上，我遇到伍甫赛先生，我们一起长途跋涉往村庄走去。那是一个天色漆黑、潮湿雾大的夜晚，我们刚刚能看到前面有一个人。

“喂！”我们喊道，“那是奥立克吗？”

“是！”他回答，“我跟你们一起回家，我一下午都在镇上，你们听到从船上监狱传来激烈的枪声吗？想必是有些犯人越狱了。”这使我想起我那个囚犯，我们再也没有说话，而是静悄悄地走着，我们听到了几次枪击声。

我们到了村里，时间已经晚了，我们吃惊地看到小酒店里有灯光亮着，里面的人往外跑。伍甫赛先生走了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转眼跑了出来，喊了起来，“铁匠铺出事了，匹普！快跑！他们说不准，可能是乔不在家时，逃犯闯进你们家，有人被击伤了！”

我们马不停蹄地跑到铁匠铺。在乔夫人的厨房里有一位医生、乔和一群妇女，他们的中间是我姐姐——不省人事地躺在地板上，她永远不会再训斥我们了。

那天傍晚，乔是在小酒店里，他10点之前刚到家，就发现她躺在地板上，东西没有被偷，她的后脑勺儿被重器严重击伤。她的旁边，在地板上是一个罪犯的铁链，这个铁链不是那天那个逃犯的。

警察用了一周的时间调查这起暴力事件。可是，没有逮住任何人。我确信铁链是属于我那个囚犯的，但是，我认为不是他袭击了我姐姐。那个袭击者可能是奥立克或者是让我看到那把挫的陌生人。我怀疑他仅有的原因是他和我姐姐吵过架，可是，她和村上的每一个人吵了千万次架。如果是那个陌生人来索要回他的两镑钱，我姐姐会愉快地给他。因此，我推断不出是谁袭击了她。

她伤得卧床不起很长时间，她不能说话，理解力下降，她的性格产生了巨大变化。她变得安静、有耐性了，并对我们大家的照料很感激。要什么东西时，她用笔写下来或画一张图来，我们设法搞清她的意思。她随时需要有人来侍候，幸亏老伍甫赛夫人刚去世。所以，毕蒂和我们住在一起，她完全理解我姐姐，也能很好地照料我们大家。

一天，我姐姐画了一个T，好象特别想要它，我拿给她烤面包和茶，可是毕蒂马上明白了。

“那不是一个T，它是奥立克的锤子！”她喊起来，“她忘记了他的名子，但是，她要见奥立克！”

我必须说，我期望见到我姐姐控诉袭击她的奥立克。可是，代替的却是她见到他很高兴，从那以后，她常常请求他，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一个星期天，我要求毕蒂到沼泽地去散步。

“毕蒂，”我认真的说，“答应为这件事保密，我打算告诉你一些事情，我要做个有教养的人。”

“你认为你现在这样不快活吗？”她反问说。

我对这一点习以为常，但不想从她那里听到。“我知道那是一种同情的话，”我说，“如果我已经能在铁匠铺里快活地工作，那是再好不过的。或许你和我在一起能消磨更多的时间，为你我将会更完美，是吗？毕蒂。”

“噢，是的，”她伤心地说，“但是，我不要求太多。”

“你指的是，”我不高兴地接着说，“如果没人对我讲过我粗俗和下等的话，我不会这样想的！”

毕蒂看看我，感兴趣地说，“那不对，说这话的人太没礼貌了，这话是谁说的？”

“是郝薇香小姐府上一位年轻美丽的小姐，我很羡慕她，我要做个有教养的人，就是为了她！”我一口气说完。

毕蒂温和地说：“不值得为她烦恼，匹普。”

“那倒是，不过，我总羡慕她。”

毕蒂是一个最通情达理的姑娘，她并不是想让我伤心。当我们走到家时，我感到既轻松又痛快。

“匹普，你真傻！”我自言自语道，我体会到，永远和毕蒂在一起比和艾丝黛拉在一起要幸福得多。

“毕蒂，我希望我能爱上你！”我突然说道，“你是如此知心的朋友，我这样公开地说你不介意吧？”

“不，当然不会。但是，你永远不会爱上我，你明白，”她有点伤心地回答。

我不知道是否将继续以朴素诚实的生活方式和乔一起工作，也许和毕蒂结婚，还是希望郝薇香小姐操纵我的命运，并让我和艾丝黛拉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