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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莎士比亚
WillIam Shakespe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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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艾汶河畔的斯特拉福镇

我第一次遇见威尔是在1579年10月的一天。那天，阳光明媚，就在斯特拉福镇外一座大苹果园附近，我看见有棵苹果树上坐着一位小男孩，长着红棕色头发，看模样大概大我两岁。

“你在上边干什么？”我叫道。

“摘苹果。”他笑着答道。

“那可是纳什农场主的苹果，”我说，“如果他发现了，就要放狗咬你的。”

“纳什先生去集市了，”男孩说道，“来吧！苹果不错。”

一会儿我也上了树。但是威尔错了，纳什先生并没去集市，几分钟后我们看见果园那端墙头露出一张气得发红的脸。

威尔和我见势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到河边才坐下来吃苹果。

威尔告诉我，他15岁，住在亨里街。家中有父亲约翰·莎士比亚，妹妹琼和两个弟弟，吉尔伯特和理查。我后来听说他另有一位姐姐死了。第二年他又添了一个弟弟——威尔家的赤子小埃德蒙。

“那么你呢？”他问道。

“家里只有我和姐姐，”我说，“父母死后我们住在舅舅家。他是埃利街的一个鞋匠，我为他打工。你现在干什么？”

“我在教堂街詹金斯先生的学校就读，”威尔说，“每天从上午7点到下午5点上学，当然不包括星期天。”

我真为他难过。“这难道不乏味吗？”我问道。

“偶尔有这种感觉，不过通常觉得学校的生活也不错。”他仰身躺下，双手枕着头，“在学校，我们不得不学习所有那些拉丁作家的作品。可我只想阅读现代作家和英国作家的作品，比如杰弗利·乔叟。你会看书吗？”他问道。

“当然会啦！”我说，“我上过学。”

威尔坐起来又吃了一个苹果。“我想成为作家，”他继续说道，“诗人。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令我神往的。”

自那天起我们就成了莫逆之交，直到他过世。我们几乎每天见面，他教了我许多书本和文学上的知识。他总是埋头博览群书。

威尔离开学校后就在亨里街帮助父亲料理生意。约翰·莎士比亚是一位手套工匠，同时经营其他生意，如羊的买卖生意。但威尔对做生意却不感兴趣。

“托比，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有一天他问我。“我们不能一辈子都做鞋和做手套吧！”

“对呀，”我说，“我们跑到海上当海员会，像弗朗西斯·杜雷克一样环绕地球航行。”

杜雷克在环绕地球航行三年后于1581年回到普利茅斯，可我们还是呆在斯特拉福镇。尽管也制定了种种计划，但始终未付诸行动。

这段时间威尔依然博览群书并开始自己写诗，偶尔给我看他写的诗。虽然嘴上我都说他的诗写得好，实际上我对诗歌是一窍不通。只不过他是我的好友我才这么说而已。

威尔对自己的诗歌并不满意。“托比，我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他说，“实在太多了。”

可怜的威尔。他还得学会了解每个人。1582年10月的一天他来到我的住处，神情沉郁。

“我永远不能离开斯特拉福镇了。”他说。

“为什么不能？”我问道，“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此地。你等着瞧。”

“或许你还行，”他说，“但过几个星期我就要结婚了。同安·哈瑟维结婚。”

一听此言我张着嘴愣了好久。“结婚。同安·哈瑟维结婚？你是说肖特雷邻乡哈瑟维家的女儿？”

“没错，”威尔说。当时我在做鞋，威尔拿起桌上一支鞋，看看。

“当然，嗯，她是个好姑娘，”我同情地说道，“不过……不过，威尔，她已经26岁了，你才18岁呀！”

“我知道，”威尔说，“但是我非娶她不行。”

“哦，不可能这样吧！”我说，“你是说，她已经……”

“你猜对了，”威尔说道，“再过6个月我就要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