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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大前程
Great Expect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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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规划马格韦契的未来和听他讲述自己的身世

我睡了一会儿，但是醒得很早，我感到需要吸点新鲜空气。于是，我下了楼走出了这座楼房。沿着路走，我发现一个人躲在黑暗角落里，这个家伙立刻跑掉。这使我忧虑，我猜想他在这座房子已经盯上我那个囚犯了。现在，他会通知警察吗？

我和我的客人共进早餐，他狼吞虎咽地吃着。对他的行为，我极力控制厌烦的情绪。他告诉我，他叫阿伯尔·马格韦契。早餐后，他点上烟斗，又向我伸出手来。

“我所要求的就是能站在这里瞧瞧你，亲爱的孩子！”他说，“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一名真正绅士！伦敦的绅士有的东西你也会有：一辆马车，还有马匹，样样东西都有！”他把一个很厚的皮夹子扔到桌子上，“这都是你的，我回到英国就是要看你花钱。”

“停！”我拼命地喊着，“我们必须讨论一下你的打算，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多长时间？”他吃惊地回答，“我不打算回去了。”

“可是你住在哪里才安全？”

“亲爱的孩子，谁会知道我在这儿？只有你、贾格斯和文米克，再没有人知道了。无论怎样，我知道死亡的恐惧伴随我的生活，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一生。”

我知道，在赫伯特回来之前，我必须把他藏起来。然后，我们能够为将来提出一个更好的计划。我决定在我们的附近为他租一套房子，在这儿，我想他会安全一点儿。我带着他换了服装，给他理了发。但是，对我来讲，也和过去没有什么两样，我生活得提心吊胆，生怕过去了解他的人会认出他来。

我和我不想要的客人在伴随着风雨敲打着窗户的气候中一起度过了5昼夜。对我来讲，那几天好像是度日如年。他睡觉，或者吃饭，或者玩牌。有时，他带着自豪的笑脸听我念书。我吃不下，睡不香，常常看着他睡觉，不知道发生在过去他血腥腥的罪行，却知道我独自从可怕的死亡中保护他。

当赫伯特总算回来时，我不能形容我的快乐，最终我能把那可怕的消息与我的朋友分担。听说我的远大前程是来自很久以前我救过的罪犯，他也被震惊了。当我把我们的客人介绍给他时，赫伯特尽可能地隐瞒自己的反感情绪。

当我们俩独自在一起时，他对我说，“你看上去很苍白，汉德尔，这对你来说是痛苦的时刻。”

“赫伯特，有些事情要去做。他想在我身上投入更多！必须阻止他！”

“你的意思是说再也不接受他的钱了？”

“我怎么能接受？你知道他是一个逃犯！我怎么知道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想想我已经欠下他的账！我没有办法还他。哦，赫伯特，如果我没有你作为一个朋友，我会绝望的！”我能勉强地控制住眼泪，赫伯特友好地假装没看见。

“我亲爱的汉德尔，”他说，“如果您要想不欠他的钱，你随时可以参加我的公司，克拉雷克斯，我马上就是那儿的一个股东，你知道。”可怜的赫伯特！他确实没有对帮助他成为股东的这些钱产生怀疑。

“不过，另有一件事情，”他补充着说，“这个家伙有一个凶恶、暴烈的性格，他带着一个固执的想法来到这儿，在这里他盼望着度过后半生。如果你破坏了他的想法，他的生活将失去意义。”

“他会让自己被捕，被拖上绞刑架”，我点着头继续说，“是的，我想过了，自从他到来以前，如果那是碰巧发生的，我对以前感到有罪。”

“因此，你现在不能破坏他的梦想。首先，我们必须把他弄出英格兰。在这儿，他随时都有死的危险。然后，你将说明你不能接受他的钱。我将设法帮助你，相信我。”我感激地握着赫伯特的手。

第二天上午，早饭后，我们让马格韦契多给我们讲点他过去的经历，以便我们能够更好地保护他。

“你许诺为此事保密，匹普的朋友。”他对赫伯特说，“我将用几句话就能讲清楚，进过监狱和出过监狱，那或多或少就是我的生活。不记得我的父母，不记得自己在哪儿出生。我在田间睡过，我偷过吃的，有时我也干活，我就是这样长大成人的。20多年前，我遇见了康培生，如果我现在遇见他，我会立刻杀了他！他就是士兵在沼泽地里发现我和他正在厮打的那个家伙。匹普，他清秀漂亮有教养，因此，人们认为他是一名绅士并相信他。我是他生意上的合伙人，也是一个不干净的生意。我们说服有钱的人向我们投资。我们经常偷钞票，伪造支票，康培生很精明。但是，他有一个很毒辣、冷酷的心！他总是得到好处却从来没有受到谴责。”

“他以前的合伙人，阿瑟，住在康培生家里，病得很重，事实上已是垂死挣扎。几年以前，他和康培生从一位富贵小姐那里得到一大笔钱，阿瑟梦想得到这位小姐。后来的一个晚上，他脸色苍白全身颤抖着出现在会客厅门口，叫喊起来，“康培生，她在这儿！在我的房间！全身穿着白色衣服，准备结婚！她发怒了，她说她要报仇！你伤透她的心，你知道你干的事！他现在说我将会死掉”！

“康培生和他妻子把阿瑟放回床上。但是，在早晨5点钟，我们听到来自他房间的尖叫声。不久，他死了。”

“我应当认识到让康培生缠住是一个错误，最后我们俩因为种种罪行被逮捕。接着发生什么事情？在审判中，他撒谎不眨眼。我是罪犯，我的全部生活是进出监狱，我被判了14年船上监狱徒刑。他是绅士，有良好的品行，又有大人物的朋友，才判了他7年徒刑。”

马格韦契变得十分兴奋，不得不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我向自己许诺，当我在船上监狱见到他时，我要打烂他漂亮的脸蛋。我刚要动手，一名警卫把我拦住。我设法潜入水中逃跑，那就是我怎么到了沼泽地，到了教堂墓地。这时，匹普，我的孩子，你告诉我康培生也在沼泽地里。他和我一样越狱逃跑出来。因此，我搜索他，毁他的容。当士兵们抓住我们时，我打算把他带回船上监狱，以便他没有人身自由的快乐。又是他的精明，他的越狱惩罚很轻，而我再一次受到审判，被终身发配到澳大利亚。”

“康培生死了吗？”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道。

“没有再听到他的消息”，他摇着脑袋说，“但是，如果他还活着，他会希望我死，那是肯定的！”

赫伯特把他写的条于递给我，上面写到：

“郝薇香小姐的同父异母兄弟的名字就是阿瑟，康培生就是假装和她相爱的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