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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玛丽女王
Mary Queen of Sco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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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福瑟临黑

我的名字叫贝斯·柯尔，但这不是我的故事。它是有关我的夫人玛丽苏格兰女王的故事。她写下了这个故事，便交给我。我将把它转交给她的儿子。

她开始写这个故事是在一个星期以前。那是在1587年的1月，我们坐在英格兰北部福瑟临黑城堡中的一间寒冷的屋子里。透过窗户，我们看不到多少东西，一两幢房屋，一条河流，一些树木，几匹马和一条路，仅此而已。

这条路通往伦敦——英格兰伊丽莎白女王的住宅。一整天玛丽都坐着，手里抱着她的小狗，两眼望着这条路。

没有人从这条路上走来，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望着玛丽，心里很悲哀。

“陛下，请您离开那扇窗户吧，”我说道。“那没有用。不会有人来的。伊丽莎白女王不能那样做——女王不杀女王的。”

“难道他们不会吗，贝斯？”玛丽说。“那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坐在这个监狱里？为什么我不能自由？”

“您问为什么吗，陛下？那是因为伊丽莎白女王害怕您。”

“对极了，”玛丽说。“她怕我，并且还恨我。她恨我是因为我漂亮，而她不漂亮；是因为我有三个丈夫，而她从没有结婚。还因为许多人——好心的英格兰、法国、苏格兰、西班牙的天主教教徒们说我玛丽才是英格兰真正的女王，而非伊丽莎白。伊丽莎白没有小孩，因此，她死后，我的儿子詹姆斯……。”

她离开窗口走过来坐在我的面前。“詹姆士，”她平静地说，“我的儿子。有时他会想起我吗？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才10个月。都快20年了……”

“他当然会想您的，陛下，”我说。“你经常给他写信，他怎么可能忘记自己的母亲呢？”

“那为什么他不给我写信呢？”玛丽问道。“他想让我呆在英格兰监狱里吗？”

“不，当然不，陛下。可是——他有许多事要做，陛下。他是苏格兰的国王，而且……”

“他不是苏格兰国王，贝斯，”她说。“我没死，他就不是。记住这点。”

“是的，陛下，他当然不是。可是也许人们会告诉他一些不真实的情况。您知道人们会说什么。也许——也许他认为是您杀死了他的父亲。”

玛丽的脸一下子变白了。她很愤怒，那一会儿我真觉得害怕。她说：“你知道那是个谎言，贝斯。那是个谎言！我没有杀死詹姆斯的父亲——我对那一无所知！”

“我知道，陛下。可是也许詹姆斯不知道。他总是听到那么多谎言，他需要知道真实的情况。您为什么不写信告诉他呢？”

玛丽慢慢地坐了下来。她看起来又苍老又疲惫。“好吧，贝斯，”她说。“请给我一枝笔，我这就给詹姆斯写信，告诉他真实的故事。我死后，你可以把信交给他。”

“死？陛下，不要那样说。您不会死。”

她看着我眼神苍老而疲惫说道，“不，我会死的，贝斯。你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不久的一天，一个人带来伊丽莎白女王的一封信。随后，她的人便杀了我。但在我死之前，我要给我的儿子詹姆斯写信。我要告诉他我一生的故事。来，给我一枝笔吧。”

我拿给她一枝笔。这就是她所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