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静的坟墓
The Unquiet Grave 英文 中文 双语对照 双语交替 首页 目录 下一章 | |
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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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来,威廉斯先生一直在牛津大学博物馆工作,为该馆不断地增加其本已出名的有关英国乡村住房和教堂方面绘画作品的收藏。收集有关住房和教堂的绘画作品本无任何惊人之处,可威廉斯先生却发现即使是这样一项很平静的工作也有其意想不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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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伦敦J.W.布里耐尔先生的商店为博物馆买入大量绘画作品。布里耐尔先生一年两次为其所有的老主顾们寄上一份作品目录。这样,这些老主顾们便能够选择一下他们想看看哪些作品,然后决定是否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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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5年2月威廉斯先生接到了布里耐尔先生寄来的目录和下面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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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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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您可能对我们目录中的第978号作品感兴趣,如果您希望,我很乐意给您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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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W.布里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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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先生翻到目录中的第978号,发现了下面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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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8号,作者不详,画面为一座19世纪早期英国乡村住房,长40厘米,宽25厘米,售价20英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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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似乎没多大意思,而且价格似乎也偏高。可威廉斯先生还是在要求市里耐尔先生寄给他的画里加上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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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六的下午这些作品被送到了博物馆,这时威廉斯先生刚离开。于是这些画又被转到他在学院的住所,以便周末就能让他看到。威廉斯先生和朋友宾克斯先生进屋喝茶时发现了桌子上的那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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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8号作品画的是一座乡村大住房的正面。房子有三排窗户,门在底部那排的中间。住房的两侧是树,前面有一大块草地,画的一角写着A.W.F.几个字母。威廉斯先生觉得这幅画画得不怎么样,可能出自业余画家之手,他不明白为什么布里耐尔先生觉得它值20英镑。他把画翻过来发现后面有张纸,上面写着个不完整的名字。他能看到的只有两行字的结尾,第一行为“——宁利府”,第二行为“——塞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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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先生想看看周一上午把画寄回之前能不能在自己的某本旅行指南中找到这座房子的名字,他觉得这样做挺有意思的。他把画放在桌子上,这时天渐渐黑了,于是他点上灯,沏上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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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喝着茶,他的朋友拿起那幅画看着问道:“威廉斯,这座房子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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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查找一下呢,”威廉斯先生说着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你看一下背面,上面写着是埃塞克斯或苏塞克斯的什么府。名字少了一半,我想你大概也不认识这座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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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宾克斯先生说,“我想是布里耐尔寄来的吧?是不是要卖给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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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如果售价是两英镑,我会买的,”威廉斯先生说,“可不知什么原因他要20英镑。我真不知这是为什么。这张画画得并不好,而且画面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没有什么看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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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这画不值20英镑,”宾克斯说,“不过我并不觉得它有多糟糕。我认为画中明亮部分似乎还很不错,而且我看这儿有个人,就在前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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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威廉斯先生说,“哦,明亮部分确实处理得不错。人在哪儿?噢,看到了!只有头部,在画面的最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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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就在画面边缘——只有一个男人或女人的头部,在看这房子。威廉斯此前并没注意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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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说,“虽然它比我刚开始认为的好一点儿,我还是不能把博物馆的20镑花在我居然都不知道的一所房子的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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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手头还有事要做,宾克斯先生过了会儿就走了。吃饭前威廉斯先生试图在旅行指南中找到这幢房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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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知道'——ngly'前面的字母,”他自言自语道,“就容易多了。不过以'——ngly'结尾的名字比我想像的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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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先生所在的学院7点钟开饭,吃完饭他的几位朋友回到他的房间打牌。中间停下来时,威廉斯先生从桌子上拿起那幅画,连看都没看就递给一位名叫加伍德的,这人对绘画很感兴趣。加伍德看了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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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威廉斯先生,这幅画确实很不错。我觉得画面的明亮部分处理得很好。虽然人物不那么让人愉快,不过还是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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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吗?”威廉斯先生答道,当时他正忙着给客人们倒饮料,顾不上再看那画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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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们走后,威廉斯先生还得写完一封信,所以他准备上床休息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加伍德当时是把那张画画面朝上放在桌子上的。威廉斯先生要关灯时看了它一眼。这时他惊讶得简直不能动了,接着他慢慢把它拿起来,惊恐地盯着看起来。在草坪中间,那座不知名房子的前面原来没有人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它正朝那房子爬着,身上罩着件样子古怪、后背上带着个白十字架的黑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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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秒钟后,威廉斯先生拎起画的一角把它拿进了一间空屋子。他把画面朝下锁在橱子里,然后把那间空屋子的门关上锁好。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也随手锁上了门。上床前,他坐下来写了张条,详细描述了他收到那幅画后画面出现的奇特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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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加伍德先生傍晚看这幅画时也发现有个“不那么让人愉快”的人影,他很高兴,于是决定上午一定要再找人一起好好看看这幅画,而且他必须尽力找到这幢房子的名字。他要请邻居尼斯比特先生来和他共进早餐。然后上午的时间还是用来在旅行指南中查找这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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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点钟,尼斯比特先生来了,于是俩人坐下来吃早餐。吃完后,威廉斯先生心情紧张而激动地快步走进那间空屋子,打开橱子拿出那幅画面仍然朝下的画,连看都没看便回到他的房间,把画放进尼斯比特先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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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尼斯比特,”他说,“我想让你告诉我你在这幅画里看到了什么,请详细描述一下。过会儿我会告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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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尼斯比特说,“画面上是月光下的一座英国乡村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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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你有把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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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有哇。月亮画得很清晰,天空中还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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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接着说。可我敢肯定,”威廉斯先生平静地加了一句,“我第一次看时,根本没有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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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有什么太多可说的了,”尼斯比特接着说,“这座房子有三排窗户,每排五扇,只有底部那排例外,中间是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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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威廉斯先生带着十分浓厚的兴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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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尼斯比特答道,“没有任何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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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前面草地上没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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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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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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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过还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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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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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的一扇窗户,门左边那扇,是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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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天呀!我想他是进了那间屋子了。”威廉斯很兴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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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走到尼斯比特坐的地方,从他手中拿过画亲自看起来。草地上确实没有人,那扇窗户确实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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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坐在桌旁写了几分钟,写完后递给尼斯比特两份材料,让他在第一份上签字,这份是尼斯比特本人对这幅画的描述,然后又让他看另一份,那是威廉斯前一天晚上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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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尼斯比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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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正想弄个明白,”威廉斯先生说,“现在我必须做三件事:首先,我必须问问加伍德昨天晚上他看这幅画时到底看到了什么;然后我必须在它进一步发生变化前把这幅画拍摄下来;第三,我必须弄清楚这座房子到底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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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帮你把这幅画拍摄下来,”尼斯比特说,“可是你知道,我觉得我们看到这里出了什么可怕的事。问题是已经出了事还是就要出事呢?你一定得弄清楚这座房子到底在哪儿。”他又看看那幅画摇了摇头,接着说:“我觉得你说得对,你看他已经进去了。我敢肯定这座房子要出什么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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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我要干什么吧,”威廉斯说,“我要让格林医生看看这幅画。他在埃塞克斯长大而且经常到苏塞克斯看望住在那里的哥哥。多年来他一直去那儿,一定对这两个地方都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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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意很好,”尼斯比特赞同道,“不过我听格林说他这个周末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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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威廉斯先生说,“我想起来了,他去布赖顿过周末了。我要给他留张条,让他一回来就来找我。现在你把画拿去拍照,我去找加伍德问问昨天晚上他在这幅画里看到了什么?”他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你知道,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幅画要价20英镑并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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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很快便带着加伍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加伍德先生说他看那画时,那人影刚刚开始向草地爬行。他记得它穿的是件背上有个什么白色东西的黑外衣,他不清楚那东西是不是个十字架。他正写着这些情况时,尼斯比特先生回来了,他说他已经把画拍照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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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下一步你要怎么做呢?”加伍德先生问,“你是不是要整天坐在这儿看这幅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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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这么做。”威廉斯回答说,“你们看,从昨天晚上我看这画到现在,里面那人满有时间做完他要做的事情,可他只是进了那座房子。窗户开着,他一定还在里面。我觉得他想让我们看看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幅画白天不会有什么太大变化。我提议咱们吃完午饭都去散散步,然后回这儿喝茶。我把这画放在桌子上锁上门。我的仆人有钥匙,如果想进来可以进来,别人谁也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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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俩人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们也不想再谈论这幅十分奇异的画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样做会使大家很兴奋且会引起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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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5点钟,他们回到威廉斯先生的房间喝茶,一进屋便惊讶地发现仆人菲尔彻先生正坐在威廉斯先生的扶手椅里,恐惧地盯着桌子上的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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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彻先生在这所学院里干了多年,还从未如此失态过。他自己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3个人进屋时他试图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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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先生,”他说,“我本没想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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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罗伯特,”威廉斯先生说,“我还想什么时候问问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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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先生,”仆人回答道,“当然我不懂什么绘画作品,可我不会让我的小女孩看这幅画的,这画肯定会使她做恶梦。这似乎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放的画,它会吓坏人的,假如看到这可怕的东西抱走那可怜的小孩子。先生,我是这么想的。今天还有什么事吗?谢谢您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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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彻离开了房间,3个人立即上前看那幅画。还是那座笼罩在月光和云雾下的房子,只是以前开着的窗户现在关上了,那人影又出现在草地上,可现在它不是在爬,而是在大步朝着画面的前方走。月亮在它身后,它的黑色外衣几乎把脸都盖上了。3个人很庆幸他们能看见的脸部不过是个高高的白色额头和几根长而稀疏的头发。它那外衣下面露出的腿细得吓人,臂弯里抱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个孩子,根本看不出来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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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位朋友一直到吃饭时间还在看这幅画,可它没发生任何变化。一吃完饭,他们又赶忙回到威廉斯的房间。画还放在原来的位置,可人影不见了,月光和云雾笼罩下的那座房子显得十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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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威廉斯先生说,“现在我们必须找到这座房子的位置。”他们拿出那些旅行指南开始查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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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两个小时以后威廉斯先生突然叫道:“哈!好像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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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拿着《埃塞克斯指南》一书大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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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利:有趣的12世纪教堂,内有弗朗西斯家族的坟墓,这一家族的住宅安宁利府就位于该教堂后面,这一家族现已灭绝。其最后一名成员于1802年还很小时便神秘失踪。他父亲亚瑟·弗朗西斯爵士,一位很出名的业余画家,后来一直深居简出,直到3年后被人发现死于家中,这时他刚刚完成了一幅描述安宁利府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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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先生刚念完这段话,就听到有人敲门,格林医生进来了。他刚从布赖顿回来,看到了威廉斯先生的条子。他当即附和说画上就是安宁利府,这地方离他长大的地方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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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你能说说那人影是怎么回事吗?”威廉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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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说不清楚,威廉斯,”格林医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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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安宁利的一些老人还在谈论弗朗西斯家孩子失踪的事儿。他们说亚瑟爵士与一些到他地盘上偷他的鱼和鸟的当地人闹了不少别扭。他决定把他们都抓起来进行惩罚,于是他就—一对他们这么做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人。这个人叫高迪,他的家族一度在埃塞克斯的那一地区很富裕和显赫,而且他们家族中的一些人在村里的教堂里也有坟墓。可过了若干年该家族失去了他们的土地和钱财,高迪对此感到十分痛苦。很长时间以来亚瑟爵士一直抓不住他做坏事,直到一天晚上爵士手下的人在爵士的林子里发现了高迪和一些死鸟。于是他们便打起来,其中一人被射中。亚瑟爵士正需要如此,法官当然完全站在他一边,可怜的高迪几天后便被绞死了。人们认为是高迪的某位朋友为报仇而偷走了亚瑟爵士的小男孩,这样就使弗朗西斯家族也绝了后。可依我看,这事更像老高迪自己干的。嗯,我不想再琢磨这事了。咱们喝一杯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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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的故事讲给了几个人听,有人信,有人不信。布里耐尔先生除了觉得这画有点不同寻常外,对这个故事一无所知。这幅画现在就放在博物馆里,虽然人们对它观察得十分细致,可没人看到它再有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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